逢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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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瞧瞧許大娘子那尖酸的樣子，顏家那樣的顯赫門第還有話說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自己出身有多好呢。”謝夫人坐在荒野邊的草棚裏，眉眼間有些煩躁。
“奴婢瞧著，許大娘子仿佛並不希望韓姑娘結親。”旁邊的侍女給她搖著扇子。
謝夫人哼了聲：“韓姑娘都十七了，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，有人上門提親，嫂子卻推三阻四。依我看，她就是怕韓姑娘嫁得好了，將來不受她控制。她呀心有不甘！”
“夫人說得是。顏家是京官，祖上有功勳，他家公子品相又出眾，單論家世是韓家高攀了，換作旁人家若是能嫁這麽好，早就去燒香還願了。偏許大娘子一味阻攔，倒是讓人費解。”侍女輕聲附和著。
謝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眸子裏有些不屑：“她那樣的市井小民，哪裏懂得這些道理，不知道自己錯過的是什麽。只想著別人不能比自己過得好了。估摸著許大娘子的心思，巴不得韓姑娘嫁個瞎子瘸子才好，最好過著衣不蔽體，食不果腹的日子，這樣她就能永遠高出一頭了。”
侍女：“咱們就是覺得這門親事再好，許大娘子不發話，成親拜堂那天也不能將人偷出來吧。”
謝夫人有些無奈道：“實在無法，也只能作罷了。”
“可憐韓姑娘，攤上這樣一個嫂子。”
“人心可畏，有時候這世上最不希望你過得好的反而是所謂的家人。”她原是受了華歆的囑托，給韓茹物色一門合適的親事，這事她一直擱在心上。
顏家是京官，好不容易回來探親一次，她便上門去說。起初顏家還嫌棄韓茹身世低，但是看在謝夫人的面子倒也同意先相看著。
謝夫人生怕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良緣，冒著大雨上門去說親。
誰知，被許大娘子三推四阻，又給擋回來了。
謝夫人擡頭望天，空中雨幕如織，已經下了兩天的雨，仿佛沒有停歇的跡象。
“馬車修了這麽久，什麽時候才能好？”眼見天都快黑了，她有些焦急道。
“夫人別擔心，咱們再等等。”旁邊的侍女安慰道。
謝夫人沈了口氣，今日冒著大雨出門置了一肚子氣不說。偏馬車還陷在泥潭中，斷了軸，車夫和幾個侍從正修著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好。
荒郊野地裏，天越黑越不安全。
“我就是擔心，再晚些會遇到什麽危險。”
這時，管家渾身透濕，慌慌忙忙走進來道：“夫人，前頭叢林裏有個人。”
謝夫人擰眉：“什麽人？”
管家也沒看清是什麽人，只看到地上躺了個人影，就嚇得匆忙過來稟報：“奴才只是瞧著有個人影，不敢擅作主張，還是夫人去看看。”
謝夫人和侍女相視一眼，便起身往叢林走去。
雨幕中，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泥的女子。
謝夫人皺眉：“她怎麽了？”
管家搖頭：“奴才也不知道，遠遠就發現她躺在這裏。”
謝夫人小心翼翼上前瞧了一眼，隨即震驚道：“老天爺！”
她臉色大變，急忙扶起華歆，試圖喚醒她，“華夫人。”
華歆沒有任何反應，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，臉色蒼白，氣息微弱。
謝夫人心急如焚，看了看荒無人煙的四周，吩咐道：“快扶上馬車。”
上了馬車後，她看著華歆滿是雨水的臉，趕緊拿帕子擦了擦。
此時，華歆渾身濕透，狼狽不堪，她有些心疼道：“包袱裏有幹凈的衣衫，先給華夫人換上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照做。
謝夫人朝車窗外道：“馬車修好了沒有，快些回府。”
眾人都看到謝夫人救了一個女子，不敢怠慢，手上也快了些。沒多久，馬車終於修好了，一行人匆匆趕回府邸。
後宅裏，謝夫人焦急地走來走去。
過了一會兒，郎中來了。
他仔細檢查了一番，對著謝夫人道：“這姑娘是因為疲勞過度和失血過多，才會昏迷不醒。除了手臂上的傷，倒沒什麽大礙。只要好好休息，用些藥很快就會恢覆過來。”
謝夫人聽後，心底稍微安定了些。
郎中替她清理著手臂上的傷口，微微蹙眉道：“胳膊上這麽深的傷，不知道是自己紮的，還是……”
謝夫人接道：“定然是賊人無疑了，誰會自己紮自己。”她光想想就肉疼了。
等郎中包紮後，謝夫人吩咐人送他出去。
自己則坐在床邊，看著華歆蒼白的臉，微微蹙眉，替她掖了掖被角才離開。
華歆這一昏迷，便是兩天。
謝夫人一直在邊上守著，生怕她有個萬一。
這天看到她的眼睛緩緩睜開，頓時松了口氣。“華夫人，你可算醒了，快急死我了。”
華歆微微動了動唇，想說話，卻發現自己口幹舌燥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謝夫人見狀，趕緊倒了杯溫水。小心地扶起她，讓她靠在床頭，然後慢慢地喝下。
喝了水後，華歆喉嚨舒服了些。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，眸子疑惑：“我怎麽會在這？”
謝夫人溫聲：“我在郊外的荒野裏遇見你，就把你帶了回來，這裏是我家。”接著她問，“華夫人怎麽昏倒在南郡的郊外，遇上什麽事了？是有歹人劫持？還是關匪？還是得罪了什麽人？”她一連問上好幾個問題。
連著兩日她都在猜想，華夫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荒郊野地裏，身上還受了傷？都護府侍衛重重，應該不會讓她落到這般境地才對。
除非有什麽不可預測的突發狀況。
華歆試著回憶，她記得在街門前，是一個面容冷峻的黑衣人將她打昏了過去。
至於怎麽出了幽州城，一點印象也沒有。
她凝眸：“謝夫人可有看到什麽人？”
謝夫人搖頭，“當時只有你一個人，並沒有看到其他人。而且，那地方偏僻得很，平時根本不會有人去。”
華歆蹙眉，憑直覺，那人應該和金嬤嬤是一夥的。
可是她為什麽又在南郡，而那人卻不見了？
謝夫人道：“你已經昏迷了兩天，一定餓了吧，我這就去讓人準備些熱乎乎的粥來。”
說完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。
華歆躺在床上，思緒飄回都護府。詹嬤嬤和金嬤嬤合夥將她騙至後院，對她用了藥，究竟是她二人自己的主張，還是姬鷺和沈念也在其中。
想到這裏，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。
不一會兒，謝夫人端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進來，擱在床頭邊。“華夫人，快趁熱喝了，對身子恢覆有好處。”
左邊手腕陣陣發疼，她只能用右手撐著身子坐起來，接過。
謝夫人道：“夫人昏迷的時候，我正猶豫要不要去都護府上送封信。現在你醒了，我這就派人去趟都護府。”
華歆卻突然緊張起來，幾乎是脫口而出。“不要！”
謝夫人不解：“這是為何？”
華歆手心頓住，她想起金嬤嬤的話。金嬤嬤曾說，如果沒有她，姬夫人和沈約早就喜結良緣了。金嬤嬤之所以設計害她，是因為她在中間阻礙了姬夫人的幸福。
金嬤嬤已經對她起了殺心，若是回到都護府，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。
何況，詹嬤嬤也參與其中，難保不是沈念的意思。
與其防不勝防地被人害，還不如先保命要緊。
姬夫人身邊還隱藏著一個那樣厲害的人，她隨時可能死無葬身之地。
或許這也是那人沒有殺她的原因，只是將她送出了幽州城，作為警告。
見她似乎有難言之隱，謝夫人倒也識趣，沒再繼續追問，只道：“都聽華夫人的，你就在我這裏好好養傷。至於其他的，以後再說。”
華歆微笑：“若不是謝夫人，我還在野地裏躺著呢，多謝夫人救命之恩。”
謝夫人“嗐”了一聲：“我這人是個直脾氣，喜歡的人就掏心掏肺，不喜歡的也懶得搭理。夫人和我投緣，就把這裏當自己家，無須和我客氣。”
華歆不再說話，拿起湯匙一勺一勺喝了下去。
謝夫人看著她喝完粥，滿意地點了點頭。又囑咐了她幾句好好休息的話，才離開房間。
兩天後，華歆恢覆得差不多了。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，除了手臂不能拉伸之外，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大礙。
這天，謝夫人跟她說起韓茹的事。
“我原本受你囑托，給韓茹找一門好親事的。眼下人有了，不過卻被許大娘子給拒絕了。”
華歆皺眉，“為何？”
謝夫人搖頭：“她只是說韓茹年紀還小，不急著嫁人。許大娘子不願意，我也沒有法子。倒是韓茹自己也沒有說什麽反駁的話，我也有些摸不準了。”
華歆想了想。韓茹年十七，至今親事沒有著落，再耽擱下去，家世好的公子哥兒恐怕都娶妻生子了。許大娘子定然就是這麽打算的，耽擱著耽擱著，韓茹的親事便無人問津了。
將來嫁個什麽人家，還不是都由她說了算。
一輩子受她掌控不說，還可能成為她謀取利益的犧牲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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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瞧瞧許大娘子那尖酸的樣子，顏家那樣的顯赫門第還有話說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自己出身有多好呢。”謝夫人坐在荒野邊的草棚裏，眉眼間有些煩躁。
“奴婢瞧著，許大娘子仿佛並不希望韓姑娘結親。”旁邊的侍女給她搖著扇子。
謝夫人哼了聲：“韓姑娘都十七了，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，有人上門提親，嫂子卻推三阻四。依我看，她就是怕韓姑娘嫁得好了，將來不受她控制。她呀心有不甘！”
“夫人說得是。顏家是京官，祖上有功勳，他家公子品相又出眾，單論家世是韓家高攀了，換作旁人家若是能嫁這麽好，早就去燒香還願了。偏許大娘子一味阻攔，倒是讓人費解。”侍女輕聲附和著。
謝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眸子裏有些不屑：“她那樣的市井小民，哪裏懂得這些道理，不知道自己錯過的是什麽。只想著別人不能比自己過得好了。估摸著許大娘子的心思，巴不得韓姑娘嫁個瞎子瘸子才好，最好過著衣不蔽體，食不果腹的日子，這樣她就能永遠高出一頭了。”
侍女：“咱們就是覺得這門親事再好，許大娘子不發話，成親拜堂那天也不能將人偷出來吧。”
謝夫人有些無奈道：“實在無法，也只能作罷了。”
“可憐韓姑娘，攤上這樣一個嫂子。”
“人心可畏，有時候這世上最不希望你過得好的反而是所謂的家人。”她原是受了華歆的囑托，給韓茹物色一門合適的親事，這事她一直擱在心上。
顏家是京官，好不容易回來探親一次，她便上門去說。起初顏家還嫌棄韓茹身世低，但是看在謝夫人的面子倒也同意先相看著。
謝夫人生怕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良緣，冒著大雨上門去說親。
誰知，被許大娘子三推四阻，又給擋回來了。
謝夫人擡頭望天，空中雨幕如織，已經下了兩天的雨，仿佛沒有停歇的跡象。
“馬車修了這麽久，什麽時候才能好？”眼見天都快黑了，她有些焦急道。
“夫人別擔心，咱們再等等。”旁邊的侍女安慰道。
謝夫人沈了口氣，今日冒著大雨出門置了一肚子氣不說。偏馬車還陷在泥潭中，斷了軸，車夫和幾個侍從正修著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好。
荒郊野地裏，天越黑越不安全。
“我就是擔心，再晚些會遇到什麽危險。”
這時，管家渾身透濕，慌慌忙忙走進來道：“夫人，前頭叢林裏有個人。”
謝夫人擰眉：“什麽人？”
管家也沒看清是什麽人，只看到地上躺了個人影，就嚇得匆忙過來稟報：“奴才只是瞧著有個人影，不敢擅作主張，還是夫人去看看。”
謝夫人和侍女相視一眼，便起身往叢林走去。
雨幕中，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泥的女子。
謝夫人皺眉：“她怎麽了？”
管家搖頭：“奴才也不知道，遠遠就發現她躺在這裏。”
謝夫人小心翼翼上前瞧了一眼，隨即震驚道：“老天爺！”
她臉色大變，急忙扶起華歆，試圖喚醒她，“華夫人。”
華歆沒有任何反應，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，臉色蒼白，氣息微弱。
謝夫人心急如焚，看了看荒無人煙的四周，吩咐道：“快扶上馬車。”
上了馬車後，她看著華歆滿是雨水的臉，趕緊拿帕子擦了擦。
此時，華歆渾身濕透，狼狽不堪，她有些心疼道：“包袱裏有幹凈的衣衫，先給華夫人換上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照做。
謝夫人朝車窗外道：“馬車修好了沒有，快些回府。”
眾人都看到謝夫人救了一個女子，不敢怠慢，手上也快了些。沒多久，馬車終於修好了，一行人匆匆趕回府邸。
後宅裏，謝夫人焦急地走來走去。
過了一會兒，郎中來了。
他仔細檢查了一番，對著謝夫人道：“這姑娘是因為疲勞過度和失血過多，才會昏迷不醒。除了手臂上的傷，倒沒什麽大礙。只要好好休息，用些藥很快就會恢覆過來。”
謝夫人聽後，心底稍微安定了些。
郎中替她清理著手臂上的傷口，微微蹙眉道：“胳膊上這麽深的傷，不知道是自己紮的，還是……”
謝夫人接道：“定然是賊人無疑了，誰會自己紮自己。”她光想想就肉疼了。
等郎中包紮後，謝夫人吩咐人送他出去。
自己則坐在床邊，看著華歆蒼白的臉，微微蹙眉，替她掖了掖被角才離開。
華歆這一昏迷，便是兩天。
謝夫人一直在邊上守著，生怕她有個萬一。
這天看到她的眼睛緩緩睜開，頓時松了口氣。“華夫人，你可算醒了，快急死我了。”
華歆微微動了動唇，想說話，卻發現自己口幹舌燥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謝夫人見狀，趕緊倒了杯溫水。小心地扶起她，讓她靠在床頭，然後慢慢地喝下。
喝了水後，華歆喉嚨舒服了些。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，眸子疑惑：“我怎麽會在這？”
謝夫人溫聲：“我在郊外的荒野裏遇見你，就把你帶了回來，這裏是我家。”接著她問，“華夫人怎麽昏倒在南郡的郊外，遇上什麽事了？是有歹人劫持？還是關匪？還是得罪了什麽人？”她一連問上好幾個問題。
連著兩日她都在猜想，華夫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荒郊野地裏，身上還受了傷？都護府侍衛重重，應該不會讓她落到這般境地才對。
除非有什麽不可預測的突發狀況。
華歆試著回憶，她記得在街門前，是一個面容冷峻的黑衣人將她打昏了過去。
至於怎麽出了幽州城，一點印象也沒有。
她凝眸：“謝夫人可有看到什麽人？”
謝夫人搖頭，“當時只有你一個人，並沒有看到其他人。而且，那地方偏僻得很，平時根本不會有人去。”
華歆蹙眉，憑直覺，那人應該和金嬤嬤是一夥的。
可是她為什麽又在南郡，而那人卻不見了？
謝夫人道：“你已經昏迷了兩天，一定餓了吧，我這就去讓人準備些熱乎乎的粥來。”
說完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。
華歆躺在床上，思緒飄回都護府。詹嬤嬤和金嬤嬤合夥將她騙至後院，對她用了藥，究竟是她二人自己的主張，還是姬鷺和沈念也在其中。
想到這裏，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。
不一會兒，謝夫人端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進來，擱在床頭邊。“華夫人，快趁熱喝了，對身子恢覆有好處。”
左邊手腕陣陣發疼，她只能用右手撐著身子坐起來，接過。
謝夫人道：“夫人昏迷的時候，我正猶豫要不要去都護府上送封信。現在你醒了，我這就派人去趟都護府。”
華歆卻突然緊張起來，幾乎是脫口而出。“不要！”
謝夫人不解：“這是為何？”
華歆手心頓住，她想起金嬤嬤的話。金嬤嬤曾說，如果沒有她，姬夫人和沈約早就喜結良緣了。金嬤嬤之所以設計害她，是因為她在中間阻礙了姬夫人的幸福。
金嬤嬤已經對她起了殺心，若是回到都護府，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。
何況，詹嬤嬤也參與其中，難保不是沈念的意思。
與其防不勝防地被人害，還不如先保命要緊。
姬夫人身邊還隱藏著一個那樣厲害的人，她隨時可能死無葬身之地。
或許這也是那人沒有殺她的原因，只是將她送出了幽州城，作為警告。
見她似乎有難言之隱，謝夫人倒也識趣，沒再繼續追問，只道：“都聽華夫人的，你就在我這裏好好養傷。至於其他的，以後再說。”
華歆微笑：“若不是謝夫人，我還在野地裏躺著呢，多謝夫人救命之恩。”
謝夫人“嗐”了一聲：“我這人是個直脾氣，喜歡的人就掏心掏肺，不喜歡的也懶得搭理。夫人和我投緣，就把這裏當自己家，無須和我客氣。”
華歆不再說話，拿起湯匙一勺一勺喝了下去。
謝夫人看著她喝完粥，滿意地點了點頭。又囑咐了她幾句好好休息的話，才離開房間。
兩天後，華歆恢覆得差不多了。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，除了手臂不能拉伸之外，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大礙。
這天，謝夫人跟她說起韓茹的事。
“我原本受你囑托，給韓茹找一門好親事的。眼下人有了，不過卻被許大娘子給拒絕了。”
華歆皺眉，“為何？”
謝夫人搖頭：“她只是說韓茹年紀還小，不急著嫁人。許大娘子不願意，我也沒有法子。倒是韓茹自己也沒有說什麽反駁的話，我也有些摸不準了。”
華歆想了想。韓茹年十七，至今親事沒有著落，再耽擱下去，家世好的公子哥兒恐怕都娶妻生子了。許大娘子定然就是這麽打算的，耽擱著耽擱著，韓茹的親事便無人問津了。
將來嫁個什麽人家，還不是都由她說了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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